【无忌×小江】寒江雁(1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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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章努力往后推一下剧情!



(十四)案起

第二日,两人果然双双睡过了头。

小江是许久不曾这般安稳地休息过,心中不知因何感觉踏实松弛,一时那疲意乏意均涌上来,便干脆放任由着自己一睡不醒。

而无忌这边则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了半宿,几乎整夜没怎么睡得着,直等到窗外夜空显了些白,这才终于异常困顿地陷入梦中。

于是两人便这般不分春秋几何地躺到了太阳高升。

待小江被那愈发刺眼的光线扰醒,带着些许睡意,想下意识抬起手臂去挡入眼的光亮,却发现非但手臂,连同整个身子都被牢牢禁锢着。

他急忙去看,那夜里还安分乖巧的少年此时已经不知怎地紧紧贴了过来,整个人像是挂在自己身上一样,埋头睡得天昏地暗、全然不觉。

小江一时失语。

这倒是没有抢被子,可睡着觉乱搂人又是什么好习惯吗!

他便又躺了一会儿,见无忌丝毫没有半点要睡醒的意思,实在难以忍受少年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意烘烤和这样过分亲昵的距离,便努力掀了棉被,将那只牢牢扣在自己腰身上的手臂用力拽开,又把那几乎枕上自己肩膀的脑袋往外推了推。

“呜嗯?”无忌迷迷糊糊睁了半只眼睛,发出些不解的疑惑声音。

小江终于得以坐起身来,再瞅着他那一脸懵懂的梦中模样,不禁又升起些无力感,便干脆把他身上的棉被也一把掀了。

被劈头盖脸的冷风一激,无忌这才醒了些,他揉着眼睛,带着十分的困意嘟囔道,“早上好。”

小江终是被他的模样气笑了,“哪里早?你这昨夜是去跟人打了架、一宿没睡?”

无忌强忍住一个即将出口的哈欠,一时简直有苦难言。

如今不二庄吩咐的派发请帖之任务已经提前完成,也没甚么要紧的事需要往回赶,两人不紧不慢地收拾了些许。

待再向小二问起来,紫云派诸人已经早早便离了店。那小二又似想起什么一般,从掌柜的台柜之下取出一个大包袱来,里面尽是些新鲜的点心蜜饯,还有两小坛酒酿,说这是那位面善的道长临行前吩咐留予他二人的谢礼,叫他们务必收下。

二人不由面面相觑,但也终是收下了。

 

返回不二庄时已是午后。

两人商议着先回房内将东西放了,再去总管处汇报下此行进展情况。

可待栓了马匹,还未等进入庄内,小江便敏锐察觉出哪里不对劲。

“等等,庄内人员听着有些杂乱,怕是出了什么事。”他见无忌仍然无知无觉地要往庄里迈步,便急忙拦了,沉声言道。

无忌惊讶之余,侧耳去听了片刻,也迟疑着点了点头。

“你我稍等进庄后,一定见机行事,但无论发生什么,先不要轻举妄动。”小江道。

无忌应下。

两人装作无事发生,一前一后迈入不二庄大门。

却见一大伙人气势汹汹立于门前,列成整齐的两排,手中皆持着棍棒,人群中间簇拥的正是马总管本人,看着横眉竖目,面色极为不善。

“将无忌与我拿下!”

唯听得一声喝令,还未等无忌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人已经被四个壮汉重重摁倒在地上。

大惊之下,他难以挣逃身子,只得单膝跪于地上,扬首喊道,“为何抓我?!”

“无耻之徒!还装什么清白!”

听得一声熟悉话音,无忌这才注意到,那方天祥正立于马总管身后,做满脸得意之状,趾高气扬道,“洪安兄自前日便不见踪影,两日以来全无音信、人间蒸发,定是遇了害!你这歹人竟然还敢装模作样地回庄!”

无忌简直摸不着头脑,一时更觉得冤屈难当,“他失踪与否,你们自去追查歹人,与我有何关系?!”

“你竟还敢狡辩!”方天祥怒视他一眼,进而凑到马总管身前稍一作揖,继续朝无忌指指点点道,“庄门口的几个护卫都说,不曾见过洪安兄走出庄门。在这不二庄里,唯独你与洪安兄之前有过节!除了是你小子挨过打,这次在肆意报复,怎可能还会是别人!”

无忌几乎急到要跳将起来,又被大力牢牢摁压住身子。

马总管点头,面上冷酷如铁,厉声言道,“我不二庄素以稳健安定立庄,庄内弟子皆和气相处、友爱相助,你等明明进庄时日不多,却恃着年少气盛、相互斗气斗殴,成何体统?讲出去不怕笑掉外人的大牙!”

见马总管正在气头之上,身边方天祥又煽风点火振振有辞,无忌一时简直是有口难辩,“我如何与他肆意报复?若是为先前之事气恼在心,早早便报复回去了,何必等到当下?!真的冤枉啊,我不晓得,不是我做的!”

“胡说八道,还不快说洪安兄现人在何处?!”方天祥瞅着马总管的脸色,便也大了胆子,几步迈上前,一把揪起无忌的衣领喝问道。

“马总管,方兄,切莫着急,此事不是无忌做的,”在旁边不声不响安静观听一阵的小江突然开了口,神色中安定如常,“我可以作证。”

横竖看无忌不顺眼的方天祥,其实也并无实际证据。他只是想着趁此机会好好整治下那无法无天的小子,若真能将他逐出庄去、甚至抓起来些时日,那便再好不过。如今却见小江忽然站出来保他,方天祥一双本就拧巴的眉头皱得快打起了结。

马总管不耐道,“你又如何作证?”

“自前天至当下,我与无忌一直都在一处,不曾分开过,因而定不是他。”小江道。

“你们不过昨日才一同出庄执行任务,前天他去了哪里,夜里偷摸做了什么,你又如何得知!”方天祥气不打一出来,“何必这般替他说话!”

“我们前日的晚上也一直在一起,”小江便双手抱臂,正视于他,面上暗含讽意,“喝酒。喝了一夜。”

无忌猛地抬起头来望向小江,神情中尽是难以置信。

等等,前夜自己早早便睡下了,何时与他喝酒喝了一夜?怎地小江竟为了保全自己,这般胡说起来?

无忌张了张口,随即看清小江稍稍朝自己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,于是又重新闭上了嘴。

方天祥哪想得小江会这样说。见他面色坦然淡定,不似有假,一时全然被这混账小子竟缠在小江身边厮混一整夜这件事所冲击,面色像极了吞了一整颗老苦瓜,不知是恨得牙根痒痒还是酸得浑身冒泡,连话也忘了说,只顾死命瞪着那跪于地上的少年。

“马总管,此事另有蹊跷。既然王兄已经失踪了两日,怕是时间不等人,既然无忌没有害人的可能性,也不必在这里扣着他审问了,还是尽早查清楚得好。”小江复而对着马总管言道。

“你二人本就亲近,你编谎话偏袒他亦有可能,叫我如何信得过你的一面之词?”马总管道。

“那便由我们来调查清楚此事,寻出王洪安的下落。若是两日之内仍无结果,再责罚无忌也不迟,”小江不退不让,朗声言道,“马总管看这样如何?”

马总管何曾想到小江会这样说,众目睽睽之下,只得勉强点了头。

无忌用力挣开身上束缚,直起身来,满脸不甘地瞧着一伙人悻悻散去。

“你方才为何乱说?”他揉了揉被压痛的肩膀,朝小江不解问道。

“不然他如何放你。”

“你便问也不问,这般信任我?”无忌睁大了一双眼睛。

小江心下发笑,想着我就算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,也不信你能做出这种无聊歹事来,但面上还是冷静无波道,“只是想借此机会,好好查探下不二庄的秘密罢了,不然他怎会答应叫我调查。”

无忌那双闪了光芒的眸子便忽地黯了几分,无精打采哦了一声。

见小江转身走了几步,他才忽地回过神来,急忙追着问道,“等等,你要查探不二庄做什么?这里有什么秘密?”

小江没有转回身,也不曾应他言语,只是朝着空气虚虚扬了下手。

 

待无忌回了自己房中,静下心来越想此事,越觉得气恼不甘。

如今方天祥借以存在过节之由,指罪于己。虽然先前与王洪安确实存在不愉快,但那等小事又怎会长久抱恨于心上?若不将今日之事查个水落石出,将一直无法为自己正名,便只得这般受人冤屈误解。自己向来行事顶天立地清清白白,何时能受得下这种冤枉!

思来想去,他也便坐不住了,打算尽快在庄内搜索看看,于是急急忙忙去寻小江商议对策。

不知怎地,小江明明回了屋,此时却不在房中,室内空无一人,亦不知他去了何处。

无忌极为无奈,便决定自己先做行动。

少年风风火火地在庄内搜寻了整整一下午。大半个庄子都走遍了,连后花园的假山石块都被他翻寻了一遍,巴不得将常春草堂里那煎药的炉子都挨个掀开盖子看了。

一下午过去,除了收获常春一连声“如此小的药罐怎么藏人”的难以置信之埋怨,与高举着一排疚疗银针非要看看他是不是坏了脑子之外,仍是丝毫没有什么关乎王洪安的蛛丝马迹。

倒也是怪了,一个大活人,不曾出过庄,还能凭空消失在土里了不成?

直到夕阳西下,无忌仍是两手空空,毫无收获。

他不由有些沮丧,在一棵光秃秃的树干下倚靠着坐了。

落日的余晖洒在西边祠堂的瓦片上,为整座楼宇铺陈出一层亮色的柔光来。橘色的夕阳一点点下坠,自那飞檐之上,逐渐隐下大半个圆去,再逐渐全然消失不见。

无忌一点点坐直了身子。

祠堂?

对了,下午还不曾搜寻过祠堂。

若说行迹,王洪安先前,是偷偷逃课去过祠堂的。

若再说怪异之处,这祠堂阴森肃然,人们皆怀着些敬畏而避犹不及,那一日马总管又为何独自从那堂里走出来?

莫不是那一日,王洪安真的在祠堂里发现了什么,才突然神秘失踪?

无论如何,定是这祠堂有问题!

无忌这般想着,嗖地站起身来,突然如恍然开窍了般,一路朝西直奔祠堂而来。

二次入祠堂,心绪竟比上次平静了些许,也坚定了些许。

夜幕笼起,祠堂之内愈发阴暗森然,除几盏明灭烛火,再无半点光亮。

无忌无半分惧意,孤身而入,一人在这片黑暗寂静中,将堂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细细摸索查探了一遍。

这祠堂台口总是没有问题的吧。最后,无忌立在供案之前,看着那几排高高在上又摆放整齐的先人牌位,犹豫片刻,随即双手合十,轻念一句无意冒犯,便探手要去摸那乌木灵牌。

门前突然传来一阵响动,在这片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静寂之处显得竟如惊雷一般。

无忌瞬间绷紧了神经,下意识去摸腰间佩剑,同时转头一看,竟不曾料想正是小江,立在祠堂门口,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。

无忌大大松了口气,将手从剑柄上移开,语气中多了些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急切,“你下午去了哪里?”

“有事出庄了一趟,”小江显然不想正面回答他,随后抬脚跨过一道门槛,“倒是想不到,你竟然也会来祠堂。”

“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透着些诡异?”无忌急忙问道,“你此番独自前来,也是为了查案,对不对?”

小江只言道,“倒是心照不宣。”

“我方才在祠堂内寻过一遍,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。”无忌说着,便见小江也不多打量别处,直接奔着房间深处那个废弃的密道口而去,这才颇有些惊讶问道,“你的意思是,这洞口另有猫腻?”

小江弯下身子,将那密道洞口之上新压盖的地砖掀了去,“有没有猫腻,下去看看便晓得了。”

无忌急忙接过那几块颇为沉重的砖石,于洞口旁边垒了,犹豫道,“可上一次,方天祥不是说底下是一口被封死的废弃水井,并无路可走吗?”

入口再次显现出来,底下漆黑一片,不知为何。

小江轻轻打了打手臂上并不曾显现的灰尘,继而挑眉道,“若是你来设计庄内布局,会在这个地方建一座水井吗?”

无忌稍一思索,笃定地摇头否认,“不会,就算这水井是古时遗留,也定不会在废弃井上搭建这么重要的宗族祠堂。所以,这底下应当还有其他用途。”

两人双目而对,心思已定,看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到地下一探。

无忌从祭台之上拾起一秉烛台,在手中举了,探向那黑黝黝的幽深地洞。

他刚想率先迈步拾级而下,手中一空,那微微摇曳的火光转眼便落在了小江手里。

“我走前面。”小江道,也不容他多说一句,纵身而下,转眼身影已经隐没在洞里。

火光渐藏,周遭瞬间重新暗了下来。

无忌愣了一愣,又不敢任他独自走太远,急忙跟随着迈了下去。
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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